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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25日 星期五

看《暗戀桃花源》 有人哭,有人笑


海网7月20日讯 (海峡导报记者 李学清/文 吴晓平/图)“)

“20年前就能編出這樣超前的劇本,賴聲川真太有才了!”“超好笑這個劇!”“病房相見那一幕好感人!”“這個劇妙就妙在它能隨時操縱你的笑你的哭。”“新穎之處在於它一會把你拉進戲裡,一會把你拖出戲外,沒想到‘打岔’也能制造出一種美”……昨晚,內地第102場《暗戀桃花源》在廈門人民會堂上演,兩小時多的演出結束後,好評聲不絕於耳。  昨晚的上座率超過了九成。演出前記者采訪了一些觀眾後發現,觀眾願意掏錢來觀賞,是因為《暗戀桃花源》名氣大,黃磊、孫莉、何炅、謝娜的號召力也足夠強,有的觀眾還受之前林青霞主演的電影版影響。另外,不少觀眾都表示,在廈門看這樣經典的話劇演出,機會太難得了。  這場悲喜交集的演出,有人看哭了,有人被逗笑了。散場時,有人抹著眼淚,因為最後幾分鍾的一場戲是生離死別的黃磊在黑暗中的慟哭;散場時,更多人則是笑著模仿戲中的搞笑台詞。令主辦方感動和滿意的是,整場演出秩序井然,演到氣氛肅穆的情景時,全場鴉雀無聲,當戲演到一定高潮,觀眾都報以熱烈掌聲。

【悲】尋找悲劇的影子  隨著觀眾席被照亮,有人試圖掩飾來不及擦拭的淚水。《暗戀》在喜劇的包圍中,也能如此沉靜,如此動人。一些樸素而感人的台詞已被引為經典———  四十年前的上海黃浦江畔,江濱柳對雲之凡說:“就算我們在上海不認識,我們隔了十年,我們在漢口也會認識;就算我們在漢口也不認識,那麼我們隔了三十年,甚至四十年,我們在……在海外也會認識。”  四十年後再相見,雲之凡告訴江濱柳自己的無奈:“我寫了很多信到上海。好多信。後來,我大哥說,不能等了,再等,就要老了。”

观众林小姐说,她看过《暗恋桃花源》的各个版本,每看必哭。“其实,两出戏一种人生,每个人都在寻找悲剧的影子。在《暗恋》中迷失,在《桃花源》中寻找,最后却往往都跟舞台上一直在寻找刘子骥的陌生女子一样,一出出戏上演完之后仍然一无所获。”【喜】桃花源一来,观众就乐了  每当观众正要沉浸到江滨柳和云之凡的悲欢离合之中,何炅、谢娜、喻恩泰就出场搅局,一下子把观众逗乐了。搞笑台词也让人津津乐道。  被春花劈腿的老实巴交的渔夫老陶一出场就上蹿下跳:“(想打开酒盖打不开)这是什么酒哇?(到旁边去拿菜刀开酒瓶)这叫什么家?买个药买一天了还没买回来,这还叫家吗?(打不开)我不喝可以了吧……武陵这个地方呀,根本就不是个地方。穷山恶水,泼妇刁民。鸟不语,花还不香呢 !我老陶打个鱼嘛,呵,那鱼好像串通好了一块不上网!”  “第三者”袁老板跟春花表白:“我恨不得马上带你走……我有一个伟大的抱负,在那遥远的地方,我看见我们延绵不绝的子孙,在那里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个个都只有这么大(用拇指和食指比划)。”春花问:“为什么只有这么大?”袁老板说:“因为远嘛!”  台词还加入了 “厦门特色”,何炅追问手下道具桃树在哪儿,手下说,不是后天在漳州演出吗?树已经启程去漳州了,何炅赶紧呵斥手下人去追回。过了一会,何炅松了口气说:“还好厦门修高架,开始堵车了,要不然就跑到漳州去了!”
文章引用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e306fb0100af5s.html

廈門觀眾評論-這一夜,我看《暗戀桃花源》...

7月19日,終於看了期待已久的《暗戀桃花源》,興奮是絕對的,直到現在,台上每一個人的臉和表演還在我的腦子裡翻來覆去,雖然我坐的位置離舞台是遠了那麼一點點啦,嘿嘿...
我想,如果電影版裡的表演姑且算作原著版本的話,那今晚的話劇做到了尊重原著,並且與時俱進...
無疑是一場精彩的演出,我不知道會場裡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故事,看過這個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家看的很投入也很開心,適時的鼓掌與歡笑,適時的安靜與哀傷...
不知道是不是先看了電影的緣故,一直不自覺的把台上的演出和電影裡的演出做比較,可能這樣就少了驚喜和最初的感覺吧!
我一直想著,雲之凡和江濱柳間的愛情,他們之間四十年的情感糾結,和《桃花源》裡老陶和春花的情,他們之間誇張戲謔的生活經歷,似乎都寓意了被阻隔的一段情感的最後歸宿,他們都幻想過美好的未來,與世隔絕的桃花源,但都無法得到圓滿的結局。分離帶來的結局,也許是一輩子的思念和最終的釋然,也許只是前塵的重復或者不知所措的再次離去...
劇場是一個濃縮的真實世界,不止舞台上展現的是一番人生歷程,舞台下何嘗不是另一番的世間百態!我不止一次地聽到坐在我後排的女生輕微的啜泣,可能是為雲之凡和江濱柳的愛情而惋惜,為時移世易的人的情感而哀傷。江太太在講述她和江先生的婚姻經歷時,我們可以看到江濱柳游弋於自己的夢境,在之凡的詢問和太太的述說間的徘徊,一輩子的等待為的是殘存的希望,但面對的卻是已成定局的生活,兩人各自的家庭都幸福嗎?兩人是否對過去的這段往事可以忘懷?有些事,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而江太太從一開始卻被江先生遺忘...
結尾江濱柳在雲之凡離去後握著太太的手大聲哭泣,他知道,小小的台北難住了相愛的兩人,命運的捉弄終究讓他認清過去的只能過去,現在所擁有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是一種宣洩,也該是放下吧!
我所看到的《桃花源》除了喜悅,也暗含悲哀,誇張和瘋狂也是情感的一個極端,樂極生悲應該就是如此!老陶畢竟是俗人,畢竟沒有桃花源裡的超然於世的高級境界,他的離去和回歸,可不可以算是人生的兩大轉折,成長的單飛和成熟的責任,撇開賭氣和享受的成分,老陶像男孩變成男人一樣經歷著蛻變,但這次蛻變卻是以逃離現實作為基石,桃花源終究只是幸福快樂和永無煩惱的夢想世界,而非包含喜怒哀樂和酸甜苦辣的現實人生,虛空的追求,即使處處志之,也只能復得路,這是我所想到的。
不還有那個紅衣女人,呼喊著的劉子驥,為什麼與《桃花源記》中“...欣然規往。未果,尋病終...”的南陽高尚士同名,代表了什麼?這個女人可以隨意自如地穿行於混亂的彩排現場,而讓人覺察不出她的來歷,難道她所找尋的劉子驥就是自己,找尋自我是想產生一種認同嗎?是一種歸屬感的缺失嗎?她不斷的尋找也是為了那夢中的桃花源,然始終未果...
我把《暗戀》和《桃花源》看作是一部電影裡的蒙太奇,雖交替進行,卻相互支撐,《暗戀》溫情且哀傷,《桃花源》嬉笑且愉悅,賴聲川想表達什麼,真的是對混亂的時局的諷刺嗎?真的是他印象中的台灣在諸多不平衡狀態中尋求的融合嗎?或者只是想讓每個人在思考深沉的情感或者人生多變等問題的同時對世俗百態一笑置之...
《暗戀桃花源》很成功的做到了雅俗共賞,並且留下思考!
說說表演吧,幾個演員都很精彩,黃磊深沉,孫莉柔美,《桃花源》的三個主角尤為突出,台詞和表演,滴水不漏,喻恩泰的表演甚至讓我感覺不出一點“子曾經曰過”的酸味兒,更大氣更癲狂,何炅和謝娜也讓我看到了他們主持以外的深厚功力,至少讓我對這二人原本不是很好的印象加了很多分。本以為能親眼看到賴聲川,終究遺憾...
《暗戀桃花源》一直在增添新的元素進去,加入一些時代和地方的特色,現代人的生活狀態等等,我想任何時期都可以引起大家的關注和共鳴吧!

洋洋灑灑寫下一大堆,都是有感而發,不深刻但也不隨意,是我把問題想復雜了還是另一番的感悟?!我一向堅持,只有親臨現場,才最有發言權。如果《暗戀桃花源》來到你所生活的地方,就請不吝票價,和大家一起欣賞...
(PS.沒有帶相機,也不允許在演出過程中拍照,所以沒有一手的影像資料可以上傳,說實話,整個話劇表演的過程,幾乎讓人沒有拿出相機喘息卡嚓一下的時間,真不誇張...)


转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baa7580100aas6.html

前行,是最好的紀念




前行,是最好的紀念
——寫在汶川大地震、《暗戀桃花源》百場紀念之際

水晶/文

2008年6月9日,是《暗戀桃花源》大陸版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到這一天,《暗戀桃花源》已經整整演出100場了。

然而,這個紀念日,我們沒有用來紀念《暗戀桃花源》的光輝歷程,而且用來紀念不久之前發生的、將永遠為我們所銘記的——汶川大地震。

2008年5月12日下午2點28分,中國四川,汶川,北緯31度,東經103.4度,8級大地震,這些數字永遠地凝固成了歷史。地震致使69000多人死亡(數字仍在不斷增加),造成的經濟損失難以估量……

全體中國人都不會忘記這個黑色的星期一,無數慘烈的畫面、無數撕心裂肺的哭聲、無數殘垣斷壁與破碎山川。也同樣不會忘記那些前僕後續的救災勇士、排隊捐款獻血的普通民眾和來自中國乃至世界各地的幫助與支援。

戲劇,是傳遞愛的,然而真正的大愛,來自生活本身。在這樣大的災難面前,所有的神靈佛主,都失去了光環,生命的尊嚴與人道的光輝,照亮了一個又一個漫長黑夜。

當《暗戀桃花源》快要走到一百場的裡程碑時,我們很早就已經在思考,要怎樣慶祝與紀念。我們選擇在了北京大學百年講堂這樣一個充滿人文氣息與歷史感的地方,做兩場針對學生和教師的公益演出,用很低的票價讓更多的學生和文化工作者走近戲劇、走近《暗戀桃花源》。




但這似乎還不夠,我還是常常在想,作為一部已經在商業或戲劇本身都功成名就的作品,它還能不能夠獲得更大的意義與價值?這種意義與價值可能無關乎金錢,它關系到我們最初投身戲劇時的熱愛與感動,關系到我們渴望的精神生活和集體生活,關系到在一般意義的成功之外,我們還能否為自己的心靈創造價值。

汶川大地震為我們提供了這樣一個覺醒的契機,它讓我們突然明白,在戲劇之外,還有那麼多事值得我們去做,還有那麼多人值得我們去關心。而我們所能做的,除了借好的戲劇作品傳遞愛與溫暖,也可以用我們在戲劇中所獲得的能量與資源去幫助其他人。這是我們回饋社會、尋找戲劇之外更大感動的最佳方式,也是讓《暗戀桃花源》的所有參與者都覺得再演下去會更有意義的方式。

5月14日,是《暗戀桃花源》在貴陽大劇院的首場演出,也是汶川大地震後《暗戀桃花源》的第一場演出,在那場演出之前,演員黃磊、謝娜和制作人袁鴻破例在開演前上台,和貴州省紅十字會以及其它單位一起,進行了一個特別的募捐活動。活動中,劇組全體成員共捐款27000元,其它單位及現場觀眾也踴躍捐款捐物。《暗戀桃花源》在貴陽的兩天演出,共募得款物69萬余元,全部由貴州省紅十字會送往四川災區;在蕭山的演出募得28588.7元,全部由蕭山紅十字會送往四川災區。

這些當然還遠遠不夠,劇組決定,從貴陽開始,我們在杭州蕭山、武漢、北大的每場演出劇組都會向災區捐一萬元錢;並確定下來在6月9號原定的兩場公益演出之外,再聯合北京大學進行一場義演,將全部票房收入捐贈給四川災區,希望能夠在災後重建時建一所希望小學。每場演出時,這本您拿在手上的說明書都會進行義賣,所得收入也捐給四川災區;我們的制作人袁鴻在災區余震不斷的時候,和演員謝娜一起去了綿陽災區,帶去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藥品,也和當地群眾一起搭帳篷;我們還為您制作了“愛心卡”,請您在上面寫下對災區人民的祝福與心願,下次我們再去災區時,會親手交給他們……

2008年7月17日 星期四

這一次,賴聲川說賴聲川

□口述 賴聲川 □採訪本報記者 袁蕾    

在臺灣“說相聲”的賴聲川終於把《暗戀桃花源》帶進了內地。故事卻要從29年前的美國講起……
    
你就是賴聲川?  

我們真正回臺灣開始工作23年了。因爲我們學佛,所以只能證明一切無常,一般人都覺得是從有到沒有,其實從沒有到有也是無常。

  年輕時候我喜歡畫畫,大學四年基本上都在玩音樂,然後對文學有興趣,念英文系。那時跟同學去租一些可能只上檔三天的電影拷貝,再租放映室去放,收朋友一點點錢,大家就可以看到這些經典作品。

  後來準備出國念書,申請了戲劇,戲劇可以綜合所有的興趣:音樂、美術、文學、電影。有論文就可以了,或者是劇本,或者是小說。我給的是小說,跟戲劇無關,對戲劇我真的一竅不通。

  我們那個時代,戲劇這個行業是不存在的,臺灣連劇場都沒有。根本沒有任何一位年輕人,尤其男孩,要去念戲劇的學位。那個時代最優秀的人都是念理工。

  30年前出國很貴,40塊錢台幣才可以換1塊美金,要賺多少錢才可以送孩子去念書?媽媽不反對我。我跟乃竺申請學校,結果只要我們兩個都中的,一定是戲劇,老天就自動把其他的路給涮掉了。

  我跟乃竺1978年7月結婚,9月到美國,10月存的錢被人家盜了。本來可以在美國活兩年的,突然都沒有了,就瘋了。我們把錢放在一個我們認爲可靠的朋友那裏,他應該是惡性倒閉了,這個人幾十年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第二年我拿全額獎學金,我們一面打工一面讀書,過得很開心。讀了五年,在學校得了很多獎,導戲得了一個學校最高獎。我寫了一篇論文,是我博士論文裏面的一章,關於奧尼爾,上了美國最好的一個學術刊物———那個刊物是教授發表論文的地方,那時候我還沒拿到學位。

大概到第三年,我已經在教課了。一個老師要我跟他合開一個課,關於劇場跟儀式的,我說我不夠資格,他說沒關係,我們就真的開了。

  1983年,我拿到學位。這裏面還有一個事情一定要講。那時我成績很好,留在美國不是問題。第四年的夏天,我們生了老大,她很小,家裏很吵,我就跑出來念書。我學舞臺設計的,在舞臺設計教室,一堆書幾天之內要看完。窗戶外面是一個草叢,然後就是一條路。夏天窗戶開著,有一天聽到有兩個人在講中文,一男一女———這個沒什麽了不起,加州講中文的人很多。到了我窗外,就是幾米的距離,“賴聲川”,講到了這三個字,我頭就伸出去,他們兩個人看著我,不認得。都愣在那裏,很尷尬,然後我說,剛剛是不是有人說我名字。“你就是賴聲川?對不起。”那個男生就講,這個女生在中西部學戲劇,夏天來柏克萊參觀,帶她過來看戲劇系,剛剛逛到這裏,說這一棟好像是戲劇系的辦公室,聽說有個臺灣來的研究生在這裏,只知道名字叫賴聲川。講到這裏剛好就在我窗外。我們很開心,就去吃了一個飯。

  這事我就忘記了,過了大概一個多月,收到一封信,是我們臺灣最重要的戲劇前輩叫姚一葦,他說在臺灣成立一個新的學校“國立藝術學院”,“我們非常地誠懇地在全世界迎納人才,從我女兒處得知你在柏克萊……”那個女生是他女兒。沒有那次,姚老師根本不知道有我這個人,我們也不認識他。後來我們一直在想要不要回臺灣,那時候臺灣根本沒有這個行業,可是如果他們真的要開動一個戲劇學院,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回去發現真的什麽都沒有,一切從零開始,連校舍都是跟人家借的。可現在回想起來,從零開始有從零開始的樂趣,就是因爲什麽都沒有,所以就變成了可能性很大。

    大門從來不上鎖

那時候我們住在臺北近郊陽明山的一個大房子,我們租的,很舊很破,還有一個院子。我們的大門從來不鎖,像我們在這邊講話突然就會有人進來,他不會按門鈴,按門鈴的就是外人,不認識的人。

  《暗戀桃花源》之後,我們在臺北弄了一個辦公室,佈置得很漂亮,在地下室,結果不到一年,颱風來了,整個臺北市都淹了,淹了一層樓多高,地下室更不用講了。所有的器材,所有早期的照片、錄音帶……什麽都沒有了,那次打擊蠻大的。

  以後又搬回到陽明山,把車庫變成辦公室,從那裏出來就是廚房,廚房出來是客廳,然後是臥房,整個生活就是跟工作在一起的。新加坡的劇作家郭寶昆那段時間來我們家做客,寫了篇文章,大意是我們家“日夜不分,生活跟工作不分,朋友跟家人也不分,整個人生是一個流暢的事情,同時進行、同時發生”。我覺得形容我們的生活還蠻准的。

  我們是學佛法的,到了美國認識了幾位元很好的老師,就把他們請回臺灣。從1983年底,大概20世紀最偉大的許多老師都來過我們家。我們從尼泊爾、印度、不丹請過來一些真的偉大的老師。有時候老師一來就十幾個人,我的房子就讓給他們。陽明山的破房子,優點就是很大,大概是240平米,客廳可以做法會。有時候我在學校排戲,開車回家,看到門是開著的,門口大概100雙鞋子,知道法會還在進行,就小心地進去。《那一夜,我們說相聲》裏,有一段講一個單身漢買了一台電視,突然家裏人變得很多,多到他回家也沒人理他,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了,他的家被別人佔領了,這種細節跟我自己的經歷很相似。有一段時間打電話找我老婆,接電話的人問你是誰,我說我是誰你不認得?對方就說自己老婆在忙,沒時間講話。

  沒有法會的時候,家裏還是一大堆人,都是來看老師的,有點像挂號區、等候區。我每次到自己的家裏面,進去看一下,我都是從後門看一下,三四十個,我就不要進去了。有一次一位很著名的老師來,年紀非常大,從錫金來,他說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你絕對不能說我來。後來他來了,自然有人知道,我有一天起床,下樓,100個人擠在我家客廳,我一點都不誇張,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後來那天來了700個人,遊覽車一輛一輛來,我們家變成一個景點。

  剛好我岳父、岳母住在對面,隔著院子我們就連小孩一起搬過去。

  那幾年我們什麽狀況都看到,什麽人會來找老師,一定是都有嚴重的問題,在家裏面病的人,快要過世的人,精神崩潰的人,憂鬱的人……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另外一個基調。

  這麽多年我們有好多重生活在進行,我在教書,在做創作,在養育孩子,在學佛,後來就像郭寶昆講的,其實就變成了一件事情,會互相串來串去。

    和平奮鬥救中國

  我回來教書第一年被派的任務是教表演,教西洋劇場史,同時還要排一個戲出來,期末時對外公演。23年前,我們的第一個作品,1984年1月上演,叫《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在一個禮堂裏面,在舞臺地面上搭起一個觀衆席跟一個簡單的舞臺。有點像《亂民全講》那種格式,瑣碎的,一格一格的,一場一場的,有一個串聯。雖然只有200多人來看,可都是當時很關心文化的人,侯孝賢、楊德昌、朱天文、吳念真……他們都嚇了一跳,他們看到一種國語也不標準,但還是可以讓你感動的戲,說怎麽演員可以演得這麽自然。我說這是他們自己的故事。好像被解放了,戲劇已經不是端著演的一個東西。

  後來有人說:“集體即興創作是一個新的現象,很有意思,可惜它只能做這種瑣碎片斷的組合。”我就做了一個戲叫《過客》。裏面有一個兇殺案,講六個學生在一起住,都是學藝術的,來了一個訪客,是他們其中一個的小學同學,沒有念大學,舉止很怪。在這個過程中,社會正在發生一個分屍案,所以到最後是蠻緊張的一個戲,把所有人的內心都挖出來。那個戲演出讓人看到另外一面,是個完整的故事。

  這三個戲是在半年之中做的,第四個就等了很久,等到1985年3月,《那一夜,我們說相聲》。這個是衝擊最大的。

  《那一夜》,我們是仿老相聲段子做的新段子,真的以爲是一個實驗性作品。兩個人講相聲講一晚上誰要聽?那個時候臺灣相聲已經死掉了,你腦子裏已經沒有相聲這件事情,集體被洗掉了。結果那個演出的轟動,完全超過我們的想象。

  那個戲當年碰觸了很多禁忌,舞臺設計聶光炎先生年紀比我們大很多,希望我們能考慮到自己的安危,有一段絕對不能講,那一段叫《記性與忘性》,其實很好笑。李國修和李立群演的。他說我在英國得了一個博士學位。敢問您學的是什麽?我學的是人類記憶學。還有這門學問?他說對,我的理論就是人類的記憶大致分爲三大類。哪三大類?第一大類就是記性好的。什麽叫記性好,記性好的活得一定痛苦,占全國人口百分之多少;第二大類就是記性壞的,記性壞的當然活得很快樂,然後他用一種歪理來證明;第三大類就是記性一般的。李立群演記性好的,李國修就說你記性好,你一定活得很痛苦。不,我記性好,我活得很快樂。我不信,我要試試看,你還記得什麽嗎?他就開始問他,哪一年的事記得?記得,那年剛好是八國聯軍打進北京那天,他就開始描寫戰爭的狀況,最後是很慘很慘。然後說您記性好,您活得真是痛苦,因爲都記得,包括中國要賠償多少錢。最後他們問李國修,你是哪一類?我記性不好,我什麽都不記得,剛剛講的話都忘了,但我記得我前輩子,我甚至記得我怎麽死的。你倒說說看你怎麽死的?我記得我當時躺在一張白色的床單上。廢話,哪個人不是躺白色的床單?嘿,還有人躺馬路邊呢。到最後他說,我記得最後我說的話,我最後說了七個字。哪七個字?“爆竹一聲除舊歲”。那是上聯,下聯呢?旁邊圍著很多人,下聯被人家擋住了,我沒看到。你到底說了什麽,我說了七個字,哪七個字,“和平奮鬥救中國”。

  它裏面有開徐志摩的玩笑,說徐志摩什麽玩意,我學弟,他寫那東西叫詩嗎?那都是我說的話。他走的時候,我說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他居然把它寫下來,回到中國就發表了,還當詩。那時絕對不能開國父的玩笑、領導人的玩笑,還有很多都不能拿來開玩笑的。我擔心的還不是審查的人怎麽說,而是觀衆會不會憤而離場。

  首演那天,真的很緊張,“和平奮鬥救中國”一說,觀衆笑得好大,從來沒有聽過那麽大的笑聲,接著基本上就是起立鼓掌。這個戲就轟動了。  那是表演工作坊第一個作品,是很多方面的開頭,一方面在臺灣做了相聲,一方面劇場也沒有看過這樣的戲,後來我們就每四年推一個相聲戲。    

把巴哈變奏了

  1984到1987年4年裏,我做了9個原創戲。1987年我的第一屆學生已經畢業了,他們立刻上場就做表演工作坊的戲,一個品特的———我翻譯成《今之昔》,李立群、胡茵夢來演,很冷的一個戲,那是我們第一個翻譯劇本,效果不錯。停了一下,1988年沒有做新的戲,開始做不同的實驗。

  在臺北我租了一個給人家拍戲用的,像蘇州庭園那種四合院。做了六個短的貝克特的戲,它是一種環境式的。60個人一組,你的票可能會寫幾點幾分到,這一組進場看完一段戲,會被帶到另外一個廂房看另外一個戲。看完全了,會有一個鐘聲……很神秘的演出。要非常非常精准,一個晚上360個觀衆,分六個不同梯次進行。那晚氛圍太好了,因爲是戶外,大概要點1000個蠟燭把它照起來,觀衆的心,整個可以靜下來,想一些深的問題。這個戲在學校演了大概8場。

  我那時候是藝術學院的系主任,中間又做了兩個戲,一個叫《變奏巴哈》,一個叫《田園生活》。這兩個戲各自只演過三場。

  《變奏巴哈》可以看出我在教育方面的角色,我是一個老師,任務是做學習製作,現在60個學生,怎麽分配呢?有多少人要去做演員,有多少做佈景工場,有多少人去做服裝,多少人做燈光,要全部分配好。最後剩下多少演員我就用,我是很被動的,完全是倒過來的創作方式。最後我得到一個數位,25個演員。

  我們做一個戲,我很喜歡巴哈的音樂,我想做一個長得像巴哈賦格的戲。開始讓學生即興,即興的方式有很多,我記得在地上畫了24個格子,讓他們24個人一個人躺在一個格子裏面,然後放音樂,我叫他們做一些事情,比如醒來,醒來之後,我要他們每個人發展一個動作,可以抓癢、可以轉,但如果剛好你也轉那裏,就要避開。我的遊戲規則是:如果你空了,我就可以占過去,站在你那格,別人可以佔領我這個。24個人發展不同的動作,變成了這個戲的開場白,我把巴哈的音樂一放,燈光慢慢起,24個格子,你看到就像胚胎裏面的人慢慢醒來。我記得出過題目,“寫一封信給一個不在的人”,這完全是《變奏巴哈》來的一個格式。第一個同學寫信給他祖母,她已經不在了;第二是寫給高中就割腕自殺的同學;第三個是寫給過世的父親;第四個很有創意,寫給他未出生的弟弟,他知道他母親拿掉了一個孩子:“我知道你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個非常有成就的人,可你並沒有得到這個機會,我相信你現在一定是……”觀衆看到是四個人,一個人寫一段,停,開始念。全部寫完了,裝信封,郵筒會從空中降下來,把信投進去,郵筒又飛走。

  《田園生活》就是臺上蓋了一個田字,四個公寓房子,四家人同時在生活。

  四個戲下來,其實對學校的資源來講是蠻傷的。《變奏巴哈》我剛才說一個郵筒下來都是小事。比如我要蓋一個田字,兩層樓結構,工程挺大的;我要一個球,跟這個房間一樣大,它要從地底上慢慢上來,然後到空中,然後走掉,大概時間是一個小時;還有一個金字塔降下來,降到地裏面然後不見,金字塔也是跟這房間一樣大……那時候學生拼命地想辦法完成,那些佈景真是太有意思,你想從地底下上來,一個鐘頭消失,它的速度就像月亮一樣慢,拉吊杆的人花了一個鐘頭來拉。

  故事說到這,是在藝術學院發生了一個大的爭執。老師們覺得即興創作太困難,尤其是設計老師,他們覺得創意沒辦法發揮,說我規定好了。對我來講不是這樣子,我覺得一切是互動的過程。那時候我要做系主任了,我說是不是不要做即興創作,他們說好,那我一點問題也沒有,所以才會做貝克特這件事情。

  這個事情我們快轉到2000年,做《如夢之夢》的時候。那時我們要在學校做戲,我14年沒在學校做即興創作。大家說要做新的,我說可是學校會議曾經決定過,我們不要再做即興創作。他們說有嗎?沒有一個人記得。我看他們臉孔,都是十幾年前不在的人,我說那就做即興創作,所以才做《如夢之夢》。

  做“如夢”的時候,剛好從美國來了一個交流學者,他是舊金山的設計師,《美國天使》的首演就是他設計的。他每天來跟戲,聽不懂中文就抓著英文好的學生一直問。他提供了太多創意,對“如夢”的貢獻非常大。  他每天都會跟我討論空間、服裝的問題,有一場法國伯爵在火車車禍裏消失掉了。我們想火車車禍怎麽做,他想到了,劇場上面是一個特別的裝置,人可以上去。觀衆看了6個多鐘頭的戲後,伯爵上了火車,燈光暗下,你聽到火車開的聲音。火車聲音一直環繞,越來越大聲,燈光開始出來閃,就像火車頭會閃,巨大的撞擊聲,當場黑暗。開始聽到慘叫聲,救命聲,救護車的聲音,燈亮在上面,你看到一些煙霧,一些屍體,一些救難人員在你頭上。那是第一版“如夢”,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戲已經那麽長了,想不到還有這麽一個空間,等於是整個上方都可以用,我用劇場本身的機械,做成那種廢鐵的感覺。

  他有幾句話講得蠻豪氣的,一個8個小時的戲,每天劇本在改變,是難事,只有一個秘訣,就是你每天都要去,每天在旁邊看發生什麽事情,你不能等在辦公室,等有一天說要什麽就開始緊張。你只要參與這個過程,事情就會走向你的創作。《美國天使》首演是他做的,他說這戲每天排,作者每天搖頭說不對,改;第二天新的劇本來了又不對;第三天新的劇本來,每天都是這樣。旁邊的人也不會生他氣。這就是創作,所以王家衛可以花10個月做《花樣年華》。爲什麽這些人要陪他?這些人自願,真正的藝術創作就是這樣子。

    我們一家都是人

  1990年代,我有點接近憂鬱症,走到人生的瓶頸,1993年又做了《那一夜,我們說相聲》,我覺得我大概只花了六成力量,觀衆就說太棒了,從來沒看過這麽好看的戲。原來你們要看的就是這些搞笑的事,我有一種不想玩了的想法,不想拍電影,不想做劇場。

  乃竺做了一個新的有線電視的副總裁,她的總裁一直希望找我來做,我說我對電視沒興趣。他很堅持,每天晚上8點到9點的黃金檔給我,說愛怎麽樣做就怎麽樣做。1995年,我拍完第二部電影,《飛俠阿達》,票房不理想,對我來講是一個打擊———我一直是蠻順的。

  居然跟我說來做電視,我條件故意開得很苛刻:給我一組人,演員全部到齊,技術人員全部到齊,兩個月,全部支薪水,我要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一個生產線,如果不能,我隨時有權力宣佈停,拿了兩個月的薪水就散。我想這樣沒有人會答應,但他答應了。結果兩個禮拜我就知道,可以做這個事,就是用我們即興創作的方式,早上編劇,晚上播出,叫《我們一家都是人》。

  它對臺灣是最適合的,臺灣每天發生的事情是太多了,就拿吳淑珍在法院昏倒這件事來說吧,你可以想想看我們在做的這節目有多好玩。早上我們一起看這個新聞,我可能10點鍾大綱已經寫好了,我可能就寫其中一個角色到法院去旁聽,節目組打電話給他,他說我這裏不能接電話,是法院裏面,有人昏倒了。

  跟《全民大悶鍋》不一樣,我們是用角色的,生活中的故事,有點像《我愛我家》。《大悶鍋》是它的後代,它的難度在模仿,我們的難度在於編劇,怎麽把這一家人每天的生活進行著,誰要談戀愛,誰要考大學,同時結合上每天發生著的社會現實。有一集是小妹在很高級的餐廳打工,她是一個隻關心時裝、高跟鞋的女孩,對政治時事完全不理會,是政治白癡。那時候“總統”是李登輝,跟內閣在裏面吃飯,討論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她回家,所有人都圍著她,今天晚上打工怎麽樣,她說沒有什麽啊,就是一些老頭吃飯,講沒什麽意思的話。那幾個人好像在寫劇本,長什麽樣她一形容,就知道誰是誰了,然後她說他們都不會寫劇本,很緊張,好像寫不出來,怎麽辦,好像時間快到了,他們要交18集。那時候是傳聞大陸這邊的飛彈對著我們,李登輝就說“已經研製好18套劇本”。這是個典故,觀衆就笑死了。

  有一次我們錄到8點,已經開始播了,我們還在錄第三集,總共有四集,真的心臟病都快出來了。我跟助理說,第四集劇本你現在給我拿到樓上去影印,字這麽大一個,就貼在吧台。第三集錄完,已經8點半,馬上要播了。5、4、3、2、1,兩個人的戲,一個酒保,一個客人,一直低頭說這個怎麽樣,我在旁邊提示,長一點、慢一點,只有這幾行字了,要演10分鐘啊。

爲這個戲,我要儲備一百條劇情線,如果說今天吳淑珍不昏倒,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可以隨便抓一條線出來編。250多集裏面,大概有那麽幾十集很不錯。兩年下來,我功力大增,你說會不會很浮躁,還好,在那種時候會———其實浮躁就做不出來了。

    如夢之夢

  2000年跟我學生做了《如夢之夢》,當時很轟動,演了8場,這台戲算是“表演工作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從白天演到晚上,中間會有三次休息,包括一個晚餐。如果平常日子是禮拜一看3個小時,禮拜二看3個小時;禮拜六、禮拜天是全程連續演。它只能夠在一個地方演,因爲沒辦法巡演,演員是26個,上去演幾百個角色。觀衆在中間,戲繞著四周,觀衆席要自己搭。觀衆座位是360度,可旋轉的,觀衆就坐在像辦公室裏的那種轉椅上。全部人流跟著戲一起轉過來、轉過去,一直轉,轉了7個半小時。

  這個戲像《一千零一夜》一樣,從一個病人的故事開始,一個醫生講他碰到了這個病人,後來病人開始跟他講他的故事,一個病人在找他生病的女兒,可找不到女兒。所以會變成這幾個主要演員都是一個人由兩個人演,有時候我講,他在演,其他人跟我演同一個角色,講著講著就會講到你,你就會開始講你的故事,然後另外一個人來演你。到了下半場已經不是他的故事了。看起來完全不相干的人,最後他們的命運牽在一塊,從現在的臺北講到了現在的法國,從現在的法國講到今天的上海,從今天的上海講到1930年代的上海,1930年代的上海講到1930年代的法國,再回到現在。最後你會發現這一切全部都是相關的。

  《如夢之夢》在臺北演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非常可惜,因爲它容納的人數不能很多。但那時候我們真的沒有把握,我們不敢宣傳。評語出來,有講“如果今年沒有《如夢之夢》,臺灣的劇場將是一片暗淡”。

  我們那時就想說要不要把《如夢之夢》拿到大劇場去演,可是先決條件是劇場要改造,劇場第一個要同意犧牲這麽多票房。

  香港話劇團的毛俊輝到臺北看到了校園版本,他太喜歡了,說這個戲有魔力,就跟我說香港話劇團要做這個戲,最有實力做的就是香港話劇團,因爲他們真的有經費。2002年跟香港話劇團合作,我們想香港不會有人要看這種戲,結果一個月前票就賣完了,變成也是一種傳奇。

  毛老師花了一個月時間說服董事會,道理是香港話劇團要轉型,不再完全依賴政府,認爲用《如夢之夢》來轉型是最好的。他認爲這個戲本身沒有幾個劇團敢演,而且未來絕對在中國話劇史上太重要了。後來也沒有費很大功夫,董事會就通過了,那些人也還是懂劇場的,大家在商量,因爲票房的收入實在很少,觀衆坐在中間,所以只有兩三百個觀衆,這麽多的演員在演。後來拿了很多獎,香港話劇團還把它認爲是香港話劇團這麽多年來最重要的一個演出。

  臺灣的兩廳院跑去香港看,回來講,讓香港先做真的有點丟臉。表演坊20周年的時候,我們就讓兩廳院做,但他們面臨很大的挑戰,香港話劇團可以找到一個地方,完全是空的,重新起個舞臺,可兩廳院是一個很大的方形劇場。後來想到辦法,兩廳院舞臺上整個樓板是可以往下走的,我們就下降,把觀衆放在裏面,觀衆席就不要了。結果變成臺上250個位子,觀衆坐在臺上,陷下去的那種,然後我們又搭了一塊觀衆席,在原有的觀衆席上面,大概也是250個位子,500個位子;再在很遠的地方就放學生進來,很多學生都說在四樓看沒有問題。觀衆坐在中間,四面在演,這邊的觀衆有一面看不見,我們弄了兩個很大的螢幕給他看,所以樓上樓下,連著學生席,有700多人。但對兩廳院來講,還是很大的犧牲,因爲它的位子是1550個。

  《如夢之夢》真的有很奇怪的魔力。我是相信戲劇的力量的,它運作好的時候,很少東西力量比它大。因爲是真的人,你跟你周圍的觀衆也算是一個群體,那種感覺真的很好。跟看電影又不一樣,看電影是一個人在黑暗中看,跟旁邊的人沒什麽關係,你並沒有感覺這一晚在這個地方發生的事是獨一無二的,因爲電影可以隨時放。

轉自http://tw.myblog.yahoo.com/knowandbe-thyself/article?mid=396&l=f&fid=32&sc=1

賴聲川為大陸執導《陪我看電視》












賴聲川首度為大陸導演的原創

舞台劇《陪我看電視》將於

9月起從蘇州展開全大陸巡迴演出。

(彭志平攝)
彭志平/北京報導  (20080717)
賴聲川為大陸執導的首部原創舞台劇《陪我看電視》,將於九月從蘇州出發,巡演五十場,並成為中央電視台新廈「華匯時代」劇院的開幕大作。電視機,是舞台劇的主角,賴聲川透過他在美國、台灣的經驗,喚醒大陸觀眾對黑白電視的回憶,還從電視這角色回顧大陸改革開放卅年的發展。
 《陪我看電視》故事是這樣的,一個黑白電視機,從城市到農村,從流浪漢的住處到女工的宿舍,從播放電視節目到成為被人收藏觀賞的骨董。這個黑白電視機歷經了被人喜愛、拋棄、珍藏的酸甜苦辣,也目睹大陸社會幾十年來的發展。

 透過黑白電視 回顧改革卅年

 劇中也有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一對城市夫妻、一對農村夫妻、一對富商夫妻、一個流浪漢和一個紡織女工。他們因一台電視機而聯繫起來,在時光交錯中,他們一起感受生活的變遷和激動,一起體驗著糾紛繁雜的生活起伏。
 扮演電視機的是大陸演員程前,港星葉童、歌星張信哲都在劇中演出,把她們舞台劇的處女秀獻給賴聲川。
 賴聲川過去執導的「那一夜誰來說相聲」、「暗戀桃花源」等作品,在大陸相當受歡迎。○六年底,「暗戀桃花源」在北京上演,相當叫座,且票價不便宜,從五十元到六八○元人民幣都有。由大陸本土演員黃磊、袁泉擔綱演出的《暗戀桃花源》被形容為「明星加經典」,開演後幾乎場場滿座,再高的票價也都銷售一空。

 客觀跳脫 帶著反思和前瞻性

 《陪我看電視》則是賴聲川首度為大陸導演的原創舞台劇。此一劇名係由大陸網民票選所產生,主辦單位提供了九個選項,最後「陪我看電視」以三五.九三%的支持率勝出,較支持率第二的「陪你看電視」多出將近八個百分點;同時,「陪我看電視」也是劇中的台詞,透過這句台詞貫穿全場氛圍。
 大陸著名導演胡玫認為,賴聲川雖然沒有在大陸的生活經歷,但他在美國台灣累積了豐富的閱歷,恰恰能令他更加客觀跳脫出來,進行橫向的比較、縱向的分析,帶著歷史的反思和前瞻性眼光來探究大陸電視行業的發展,並透過他的作品給中國廣大的電視觀眾帶來全新的藝術體驗。
 賴聲川說,這齣舞台劇也可能會帶回台灣上演,「但是,電視機可能會從牡丹牌換成大同電視吧!」

賴聲川+王偉忠 創意大師雙星會

賴聲川 王偉忠⊙編劇.導演
⊙演 員
屈中恆、馮翊綱、宋少卿 特邀演出/黃仲崑
郎祖筠、萬 芳、徐堰鈴 特邀演出/胡婷婷
那維勳、韋以丞、時一修、劉美鈺、黃馨萱
、嚴藝文、周姮吟、蕭正偉、陳彥廷
等台灣劇場菁英聯合演出

鑽石打線空前組合 魅力百分百
購票人氣迭創高峰 搶位要趁早!
◆世界首演⊙2008年12月5日,臺北國家戲劇院,晚上7:30

◆臺北╱國家戲劇院
⊙2008年12月5日至12月13日,晚上7:30
⊙2008年12月14日,下午2:30
◆台南/台南市立文化中心
⊙2008年12月20日,晚上7:30
◆嘉義╱嘉義縣演藝廳
⊙2009年1月10日,晚上7:30
⊙2009年1月11日,下午2:30
◆台中╱台中中山堂
⊙2009年1月17日晚上7:30
◆高雄╱高雄至德堂
⊙2009年3月13日至3月14日晚上7:30

這是一個生命故事、歷史故事,也是快樂又動人的故事。

從幕起到幕落,舞台上呈現的,將是任何一代的台灣住民,都應重新認識並永誌不忘的重要歷程。
■【表演工作坊】今年的冬季大戲《寶島一村》,是藝術總監賴聲川導演首次與影視界的「創意一哥」王偉忠合作。兩位名氣響亮的創意人,將聯合進行編劇、導演,娓娓道出台灣半世紀來獨特又感人的生命故事。

創意雙星情義互挺、精采合作














↑《寶島一村》記者會中,王偉忠細述與賴聲川導演的合作淵源。

兩位創意大師雖是首次合作,但由於都是說故事高手,經過多次笑聲滿地的創意交流與火花四射,彼此的焦距逐漸接近而清晰──台灣,從來不是族群問題,就算曾有隔閡或摩擦,也只因為「先來後到」。
令人矚目的創意大師高峰會,結緣於去年夏天。王偉忠腦中有取之不盡、笑與淚隨時交替進行的眷村回憶,「這是個感情很深、很豐富的主題,我一直很想把它做成舞台劇,看著記憶中的空間走過時光、回到眼前,在兩小時裡跟觀眾一起相濡以沬…」日前在《寶島一村》的首次記者會中,王偉忠感性陳述著心底誠摯的盼望,而好友賴聲川,正是為他築夢的推手。


賴導說,兩年前開始聽偉忠說故事,每一個都精采到令人驚訝。台灣近代史中,50年代戰後移民的龐大遷入,是最值得紀錄的住民景觀,一群來自各地、面臨共同命運的人,被安置在一個共同空間裡居住,原以為只是待一陣子,誰知從此落地生根…這群人彼此的互動、與村外人的相處,都是重要歷史,且是必須被說出的故事;況且近年來眷村逐一被拆除改建,若不紀錄,勢必被遺忘。賴聲川說,在他心目中,《寶島一村》始終是偉忠的戲,「所以我非常虛心、高興的接受了這個不容易的任務!」信手捻來都是眷村好故事的王偉忠笑說,舉個例子,就說「太保」吧!在眷村裡,太保一樣上課、穿制服、吃便當,外觀上與同儕有點距離,但骨子裡,「其實是俠客!」



↑影視、劇場界的兩位創意主帥,讓《寶島一村》精采可期。
現場一陣哄堂大笑後,王偉忠隨即感性的說,愈跟賴導溝通,愈明白「寶島」、「一村」的深刻涵意,來自外地、落腳寶島、一村之後還會有二村三村…傳承的意味,全內化在簡單明瞭的四個字。「在這年紀還能跟別人學習,是件太精采的事!」
最強製作與技術團隊
編劇、導演⊙賴聲川、王偉忠
舞台設計⊙王孟超 燈光設計⊙簡立人 服裝造型設計⊙鈴鹿玉鈴、鈴鹿玉靜

【主辦單位】表演工作坊 【聯合製作】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表演工作坊
【長期贊助】國泰航空 【指導單位】文建會
【贊助】Audi汽車、港龍航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

七月好康多,搶先購票享優惠!
售票地點
◆全省兩廳院售票系統:http://www.artsticket.com.tw/(02)33939888
◆【表演工作坊】 http://www.pwshop.com/ (02)26982323*0
《票價》
台北票價:假日(五六日)500、1000、1500、2000、2500、3000
   平日(一至四)400、900、1300、1800、2300、2800
外縣市票價:400、900、1300、1800、2300、2800

會員靠過來
◆【表坊】會員,即日起至7/31購票享8折優待,請洽【表坊】或兩廳院售票網。【表坊】會員憑會員卡至演出現場,每齣戲另可獲贈節目書一本,並享現場賣品8折優惠。馬上加入會員,立刻享有購票折扣優惠及贈送DVD一套。

◆ 【表坊】之友及兩廳院之友,即日起至7/31購票享9折優待,請洽兩廳院售票網。
團結力量大 團體購票優惠,30張以上,享85折優待。
信用卡持卡人好康
◆憑中國信託信用卡、台新銀行信用卡、玉山銀行信用卡、荷蘭銀行信用卡購票享9折優惠。
洽詢電話 (02)26982323*0 表演工作坊